“一部《红楼梦》,满纸茶叶香”,古典名著《红楼梦》中描写茶文化的篇幅广博,细节精微,蕴意深远,为中国小说史上所罕见。被誉为“红楼梦经济学产业化研究第一人”的张麒先生带领《尚茶周刊》的读者“穿越”书中描写的清代主要贡茶和名茶的状况。
《红楼梦》中,饮茶品味最高雅的女人应数贾母了。《红楼梦》第四十一回,栊翠庵品茶的一幕就极为精彩。
贾母道:“我们才都吃了酒肉,你这里头有菩萨,冲了罪过。我们这里坐坐,把你的好茶拿来,我们吃一杯就去了。”妙玉听了,忙去烹了茶来。
这时,“宝玉留神看他是怎么行事,只见妙玉亲自捧了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贾母”。贾母道:“我不吃六安茶。”妙玉笑说:“知道,这是老君眉。”贾母接了又问:“是什么水?”妙玉笑回:“是旧年蠲的雨水。”贾母便吃了半盏。这些文字涉及到喝茶的人、茶的品种与烹茶用水,而这些在《茶经》里都被列为重要内容。
文中写到“茶之器”,妙玉给贾母专用的成窑五彩盖盅,给众人用的一色官窑脱胎填白的盖碗,宝钗和黛玉则吃“体己茶”(另泡的一壶)。有道是“美食不如美器”,《红楼梦》在这方面是做足了功夫。
妙玉给贾母和众人所用的茶器是实写,给宝钗、黛玉、宝玉所用的可就有些玄虚了。比如,给宝钗的一只,杯旁有一耳,杯上镌有三行小字,其中一行为“宋元丰五年四月眉山苏轼见于秘府”。
古人饮茶时,对茶具要求较高。唐朝时有二十四器,在宋朝有十二茶具,明后以壶、杯、炉、注为四要,壶特重宜兴紫砂,杯重景德瓷杯,炉重惠山竹炉,注以汴梁锡制烧水器为优。
现在的人,也用这些,但怎么用?操作的方法和程序有哪些?那就五花八门了。有茶器,但用得不得法,也是未能真正懂得“茶文化”。
在书四十一回的文字中,妙玉对宝玉“要吃一海”的表态也极为讥谑,说:“你虽吃得了,也没这些茶你糟蹋。岂不闻‘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驴了’。你吃这一海,更成什么?”这些文字,正是品茶的精髓。妙玉的饮茶“三杯论”是资深的喝茶人的心得,我们要悉心领会才是。
此外,这喝茶还分人头多少和场合不同等因素。熟悉《红楼梦》的读者都知道:贾母在潇湘馆里是喝了茶的,但也只喝了黛玉捧上來的茶,其他人是都没有的;探春的秋爽斋里根本没有写到茶,只说贾母带著刘姥姥一众人在探春的房里说笑,再往后就是栊翠庵了。
在栊翠庵,妙玉给贾母的是“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而众人的茶都是一样的,全部都是“一色官窑脫胎填白盖碗”。
林语堂先生有言:“独啜曰幽,二客曰胜,三四曰趣,五六曰泛,七八曰施。”贾母带领刘姥姥喝茶是贾母对刘姥姥的怜贫惜老,自然属于“施”的范畴了。
作者介绍
张麒文化学者,中国红楼梦学会会员,中国中小企业研究院研究员,云南师范大学教育决策咨询智库研究员。二十多年来,潜心《红楼梦》及中国国学和古代商业研究,成果颇丰,著有《红楼梦经济学》《真金白银说红楼》《红楼梦菜谱》《古典的魅力》等著作。尤其是从经济学的角度研究红楼梦,在学界颇有影响,被誉为“红楼梦经济学产业化研究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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