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及耳音
及耳
封面插画师:Junjunmon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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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聊赠一枝春
江南无所有
月
东风柳线长,送郎上河梁。
三月,漫步于春日庭院、花间池塘,
万千可爱中最使你难以自拔的是哪一件事物?
是花,是鸟,是水乡的吴侬软语,还是“杨柳岸,晓风残月”分别前的咫尺天涯?
减字木兰花
李清照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
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
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春景中,最使词人李清照喜爱的莫过于繁花了。
那年新婚,与君犹如梁上燕与君犹如交颈鸯,她在满街都是卖花郎的欢喜喧闹里挑中整个汴京最明媚的一枝春花入怀。
此花,初看含羞带怯含苞待放,再看娇艳欲滴风情万种。
玉人千面花千重,仿佛新嫁的女郎怎么想,此花便怎么顺着她的心意绵延。
不知不觉,红霞如妆,露水化泪,梅花竟隐隐生出与美人平分秋色之美。
女郎只好将花藏于身后,“怕郎猜到,奴面不如花面好”,可不要叫官人看到,我还没有这枝花漂亮呢。
此刻,她分明带着少女的娇怯,但下一刻捧花入怀,以花为钗。她却分明想到了人花合一,相映生辉的妙法。
待夫婿回来之时,且看她“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她仿佛于不经意间问道:官人,到底是我美,还是花美?
春天不止属于花,还属于鸟。
属于孟浩然“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返璞归真的清新甜美,
属于苏东坡“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扑面而来的烟火气与家的味道,
属于刘禹锡“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的前程似锦意气风发。
不知此刻收听节目的各位,数不尽的鸟类歌唱家中,你是哪一位的歌迷?
我喜欢哼着民间小调的林中雀。
只因,它不为我而歌,为自由而唱。
鸟鸣涧
王维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诗佛王维的《鸟鸣涧》大概是所有春鸟诗词中最具有争议的一首了。
明明写的是深幽静谧的春夜,却偏偏请了反季节的秋日桂花出镜。
也许不按套路出牌的都是艺术家,在王维的画面里:桂花落满天地,春夜万籁无声,整座山仿佛没有呼吸。
对,连时间也不敢轻易流淌的那种静谧。
但,突然!
翅膀剧烈拍打的声响破空而来,定神一望,竟是月光打破了春夜的宁静,惊扰了不再歌唱的山雀。
在森林住那么久了,你可曾听闻这不知名的鸟儿的歌声。
它非常害羞,要等到溪水汇聚瀑布飞泻,才肯在林间放声。
它在唱什么呢?
是《沂蒙山小调》,是《康定情歌》,是《信天游》,是《浏阳河》,是《阿里山的姑娘》……
总之,春天属于鸟鸣涧,属于会躲在水中听歌与唱歌的人。
北宋词人李元膺曾言,“一年春物,惟梅柳间意味最深,至莺花烂漫时,则春已衰迟,使人无复新意。“
他认为,莺啼燕唱群芳争艳,一年春景中,花开与鸟鸣也意味着绚烂的虚度与春光的迟暮。
于春而言,春天始于梅花开落,终于杨柳依依。
在植物界分开使用,但在文学界总被合并的杨柳,作为特有的文学符号,已深植于东方文明数千年之久。
其中最理应不朽的,当属三千年前周朝子民于《诗经·小雅·采薇》中那段充满反战意味的吟唱: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诗中唱道:
我离家的那年正好是春天,万条低垂的柳枝前来相送。
春风过处,片片含情,叶叶相思。
一晃多年,我开始顺着时间的缝隙拼命寻找记忆里的味道。
闭上眼,那里阳光和煦,睁开眼,这里大雪漫天。
或悲壮激昂,或璀璨夺目,或黯淡无光,或从未得到记录。
当生命被永无停驻的历史长河不断冲刷着前进之时,身在其中的文学家们便也奋不顾身通过个人体验还原起了时代的复杂。
依依惜别的“柳”经过先秦发端、魏晋发育、唐宋成熟,最终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它远比预想中更能承接人类的伤痛。
《太平御览》曾言:“柳,断植之更生,倒之亦生,横之亦生,生之易者,莫若斯木。”
清代文学家褚人获曾在《坚瓠集》中写:“送行之人岂无他枝可折而必于柳者……”
关于“折柳赠君”最广泛通俗的解答是垂柳依依的“柳”字同音掬水留香的“留”字,但你知道,柳树也是世间最易被折断却也生命力最旺盛的植物吗。
天涯共此时,此刻,便请诸君在诗的国度折一枝春日新柳吧。
敬明天,敬远方。
愿这一年,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沧海遗珠一期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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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宗贤-年华(偏好)
JZXC-情感叙事(《记住乡愁》第六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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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耳就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