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歌王最后的一首情歌《等待》写给三毛
三毛:爱情有如佛家的禅——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
关于王洛宾与三毛的爱情关系有各种各样的传说。尤其是三毛背着行李不远万里从台湾来到新疆,并住宿在王洛宾家里,各种传说更加,就像是一场迷藏的梦。
年联合国敎科文组织授予王洛宾先生“东西方文化交流特别贡献奖”
年4月3日,时年82岁的王洛宾重洋来到纽约。在联合国总部演出时,各国官员踊跃参加,演出厅里座无虚席,不少人只得坐在台阶上或站在通道上观看演出。
当时联合国副秘书长陈健、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李肇星也观看了演出。李肇星在演出前致词说:“在联合国,每天听到的是战争和灾难的消息,王洛宾先生却给联合国带来了美妙的音乐和精湛的艺术。”王洛宾说:“在远离祖国大半个地球的纽约找到知音,我实在感到幸福。我期望歌声、友谊与和平充满世界上每一个角落”。
演出结束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还给王洛宾授予“国际音乐大使”的光荣称号。
在纽约的演出时,王洛宾还机智、幽默地回答了记者的提问:
“关于你和三毛有许多传说,你能谈一谈你们的关系吗?”
“我欣赏三毛的个性,她欣赏我的才华。不过,我们只是艺术上的朋友,也是艺术的‘结合’,其他传说都是记者先生们想象出来的。”
但是,三毛是个具有独立、自我、追求浪漫、享受人生的奇女子,她对王洛宾深沉的爱却又是实实在在的,不然,三毛为什么背着藤囊,千里迢迢来到新疆,并且在王洛宾家里一住就是十几天?不然三毛在写给王洛宾的信中直呼“洛宾”?不然为什么三毛又在信中写下了这样的话呢:“闭上眼睛,全是你的影子…你无法要求我不爱你,在这一点上,我是自由的。”
可惜由于时代的差异、的差距和海峡两岸人文与生活准则的差异,在两个人之间横恒着一道深深的鸿沟,他们的爱也成了永远的传说。
三毛
三毛,年出生于重庆,原名陈平,幼时随父母到台北定居。她从小生性浪漫,三岁时读张乐平《三毛流浪记》,印象极深,后遂以“三毛”为笔名。她是中国现代作家、旅行家、演讲家,代表作品《梦里花落知多少》、《雨季不再来》、《撒哈拉的故事》、歌词《橄榄树》、《滚滚红尘》等,是一代文艺青年偶像。
三毛是怎样认识王洛宾呢?1988年,台湾影视制作人凌峰先生的《八千里路云和月》外景队,一直在寻找《在那遥远的地方》、《青春舞曲》的作者,最后从中国新闻社打听到了王洛宾。他们说要拍他很难,但外景队非常坚定,加上国务院台办和侨办的支持,王洛宾第一次在台湾荧屏和新闻媒体上亮相,抢了个头彩。
1989年,作家夏婕在新疆访问王洛宾后,发表了三篇《王洛宾老人的故事》。三毛从小就爱唱王洛宾改编的《在那遥远的地方》、《达坂城的姑娘》等民歌。当她看到夏婕的报道后极端兴奋,立即向夏婕查询王洛宾在新疆的联络方式。
三毛在台湾杂志上看到介绍王洛宾的文章后激动得兴奋不已,大声喊了起来:“王老师我从小就唱您的歌,我终于知道您在何处了,原来您就和我在一起。”紧接着,三毛通过友人联系,急切地想到大陆看望她心中崇拜已久的西部歌王——王洛宾。
1990年4月,三毛通过各种努力,报名参加了大陆旅行团。《明道文艺》主编宪仁先生获悉后,委托她为王洛宾代送稿酬,这就有了她直接见到王洛宾的一个理由。在乌鲁木齐只有两天的逗留时间,其他游客都去参观边疆神秘的城市,三毛却带着自己的向往直奔王洛宾家。
4月16日,三毛第一次见到了王洛宾。首先向王洛宾唱起自己作词的流行于世界歌坛的歌曲《橄榄树》。三毛曾说过:“橄榄树不是代表和平,那是一个人一生的追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三毛拜访王洛宾,又以她特有的如歌如戏,如诗如画,如醉如梦的浪漫风采,展示了她这次认真地万里追寻王洛宾的一次巨大努力。
王洛宾当然知道这位享誉世界的作家,不过王洛宾认为,三毛见到自己可能会失望,毕竟自己已经是年过70、白发苍苍的秃顶老头。正所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三毛和王洛宾这两个有趣的灵魂碰撞在一起,这神合,一般人不会懂,那是灵魂的契合,那是一种超越凡尘的强烈共振。
他们相谈甚欢,王洛宾还抱起吉他唱了一首在狱中所作的《高高的白杨树》,三毛听后更是热泪盈眶。她知道王洛宾一生历尽坎坷,饱经磨难,曾因“莫须有”的罪名,先后入狱两次,共长达18年,差点将“牢底坐穿”,却信念犹存。
经过两天短暂的接触,她为王洛宾的坎坷人生和艺术才华所倾倒,可能也包含着敬仰、爱慕、同情,连三毛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感情。
王洛宾与三毛
回到台北后,三毛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她将自己在乌鲁木齐王洛宾寓所的简单采访整理成《西北民歌之父王洛宾一鞭钟情》一文在台湾发表,接着还在新加坡《联合早报》上发表了《在那遥远的地方找到了原作者》一文,一石激起千层浪,连三毛也没有想到,这篇短文所产生的巨大社会效应。
而王洛宾则应大陆媒体之邀,写了两篇短文《海峡来客》和《回访》,在全国政协《团结报》上发表,诙谐、幽默地高度评价三毛的艺术修养和时髦的艺术形象,在海峡两岸广为转载。令人始料不及的是,文章发表后,许多文学评论家惊叹地评论说:77岁的老人居然写出了这样不朽的动情之作。“是谁在敲门,声音那样轻,像是怕惊动主人。打开房门顿吃一惊,原来是一位女牛仔。模样真迷人——镶金边的腰带,大方格的长裙,头上裹着一块大花巾,只露着滴溜溜的一双大眼睛。”用这支短歌,唱出海峡来客给我的第一印象。我们相对注视了一阵,客人开口:“洛宾先生吗?”“是,请进!”我把客人引进客厅,端水返回时,她正摘下礼帽,打开花巾,对着钢琴上的镜子一甩头,弯卷的髮发披满了肩头,简直是神话中的仙女动作。
当时我心中编了一段歌词,作为《掀起你的盖头来》的第五段:掀起你的盖头来,美丽的头发披肩上,像是天边的云姑娘,抖散了绵密的忧伤。5月间,我把这首歌词寄到了台北,她回信向我致谢,并夸赞我眼睛锐利,能把她生活中极小的动作汲取来作了歌词。
在三毛离开大陆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按捺不住兴奋心情的三毛和王洛宾饱含激情,鸿雁传书。不到一个月,王洛宾就收到了三毛的第一封来信:
亲爱的朋友,洛宾:
公元1990年4月27日,万里迢迢,为了去认识你,这份情不是偶然,是天命。没法抗拒的。我不要称呼你老师,我们是一种没有年龄的人,一般世俗的观念,拘束不了你,也拘束不了我。尊敬与爱,并不在一个称呼上,我也不认为你的心已经老了。回来早了三天,见过你以后的路,在成都,走得相当无所谓,后来,不想再走下去,就回来闭上眼睛,全是你的影子,没有办法。照片上,看我们的眼睛,看我们不约而同的帽子,看我们的手,还有现在,我家中蒙着纱巾的灯,跟你爱的都是一样的。你无法要求我不爱你,在这一点上,我是自由的。……三毛
那一年三毛47岁,王洛宾77岁。
三个多月时间,两人往来六封信。王洛宾写信告诉三毛:“萧伯纳那柄破旧的阳伞,早已失去了伞的作用,他出门带着它,只能当做拐杖用,我就像萧伯纳那柄破旧的阳伞。”后来王洛宾三毛的信,三毛责怪道:“你好残忍,让我失去了生活的拐杖。”
年8月份,三毛在北京为电影《滚滚红尘》补写旁白。8月23日,三毛搭乘北京到乌鲁木齐的飞机,傍晚抵达乌鲁木齐,王洛宾穿着精致的西装,打着领带,走到机舱口,迎接三毛。两人并肩把臂,缓缓步下舷梯,接受了十多名少年男女的献花。
三毛到乌鲁木齐后,就住进了王洛宾的家,她还穿上了在尼泊尔旅行时特意定做的一套十分精美的藏族衣裙,学起《在那遥远的地方》女主角卓玛的打扮,想引起王洛宾的注意。她还和王洛宾各骑一辆脚踏车,奔走乌鲁木齐街头,进出百货公司、瓜果摊、菜市场,买菜做饭给王洛宾吃。可王洛宾忙于拍电视片,早出晚归,他虽然仍热情招呼三毛,却无法领悟三毛对他深沉的爱。
三毛真挚的忘年情,恐怕除了她自己,任何人也不理解。三毛认定,乌鲁木齐有一个属于她的家。她按照王洛宾的成名作品《在那遥远的地方》歌曲中,藏族姑娘卓玛的形象,穿上在尼泊尔特意订做的,十分精美的藏族衣裙。据说是想以唤醒老人那久远的记忆,让艺术家的心永远年轻。想以自己女性的温柔,抚平岁月在王洛宾身上留下的伤痕。
三毛对王洛宾有好感,三毛是敢爱敢恨的人,她不会在乎王洛宾的年龄。当三毛热烈地飞到王洛宾身边的时候,对于三毛至深至诚的忘年情,王洛宾没有接受的勇气。
老人有他自己的思维定势,囿于坎坷人生和现实生活赋予他的理性。王洛宾曾经受过失去爱人的痛苦,他自然懂三毛失去荷西的痛,这样的痛,如若他们结合,那三毛势必会再受一次。这痛楚,他怎忍心让她再受。
三毛也在思索,人生经历,生存环境,观念形态,诸多的不同,使她和王洛宾之间,无法疏通30多岁年龄差距造成的鸿沟,她的一颗爱心远不能抚平这位年近80老人深重的心灵创伤。
三毛明白了:近80岁的王洛宾,生活给他刻下的伤痕太深太深;她的一颗爱心,还不能抚平这位老人深重的心灵创伤,30多岁的年龄差距造成无法填平的鸿沟,王洛宾不可能做她的情人。三毛在心目中为王洛宾定位:一位饱经磨难的民歌大师,一位尊敬的老者前辈。
很多爱情的无奈大抵如此,“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三毛结束了自己的梦。
三毛要走了,年9月7日那天凌晨,王洛宾去乌鲁木齐机场为三毛送行,当飞机腾空而起时,王洛宾觉得自己的心也悬在空中。
年1月5日凌晨,当王洛宾从收音机听到三毛自杀身亡的消息,恍如晴天霹雳,令他悲痛不已。他感到很对不起三毛,辜负了她的爱。在王洛宾家门厅的前台上,摆放着一张三毛的大像,还有用白绢包起来的三毛的一缕秀发,那是三毛前次到王洛宾家时,临走前剪下来留存在乐谱本内的遗物。
最后一首情歌写给三毛
那段时间王洛宾的情绪很低落,很久不喝酒的他也开始喝酒,麻醉自己。十天后,在他的钢琴上多了一首名为《等待》的歌,下面写着一行小字:忏悔吧!忏悔也挽不回死者的生命!献给死者的恋歌!
《等待》
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又等待,
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
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
请莫对我责怪。
为把遗憾续回来,
我也去等待,
每当月圆时,
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
你永远不再来,
我永远在等待,
等待等待,
等待等待,
越等待,
我心中越爱。
王洛宾与三毛之间恋与非恋这个美丽动人的传说故事,还将继续流传下去。中国大陆雄伟天山上那雪莲花和宝岛台湾阿里山上那香林神木,还在细心倾听王洛宾写给三毛的诗《等待》的恋歌。
鹤乡源于网络文图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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