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知行

今日,音乐软件根据“邓丽君”给我推送的是《阿里山姑娘》。这使我想起曾经第一次听《大花轿》时发生的一段小事。第一次听《大花轿》这首歌是在车上,车上先开始放《大花轿》,随后放起了李春波的《小芳》,恰巧这两首歌都有爱情意象,我说了我的观点。“同是爱情歌曲,《小芳》的词较之《大花轿》要好,词不俗。”随后车上放起了《阿里山姑娘》,我便随即说道,这首歌的歌词亦属于“俗”的行列。

而后这件事情便令我忘却了,今日方想起来当年随口所说的“雅俗之说”,惭愧之余,亦有浅思,故作此文。

如何评判文艺作品的雅俗,好坏?这是广大文艺爱好者需要考虑的问题。依我之见,矫揉造作为俗,率真自然为雅。所谓“艺术”的诞生,源于生活,故凡为追求所谓“艺术”而故意脱离生活者,皆属“俗”的范畴。翻开唐宋诗词,“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这些诗句所描述的皆是生活中最普通的寻常事。当今文学界普遍认为的雅作《诗经》,若翻译为白话,“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上扶苏茂盛,湿地上荷花粉红可爱,我本来想见美男子,结果碰见你这傻小子”。王国维先生言“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一段情侣之间真实的嬉笑,这就是雅,亦是境界。

孔夫子后评价《诗经》为“思无邪”,依笔者看,这“思无邪”就是最大的雅。“雅”其实就是纯粹的自然与真诚,并非刻意为之,而是从笔尖流露出的,一种作品中挥之不去的气质。但倘若为了“雅”而脱离了生活,所造之境也就无异于空中楼阁,不攻自破。更谈不上境界。反观现如今一些文章、诗歌,连最基本的坦诚与真诚都做不到,想求艺术境界,实际上是天方夜谭。

有人说,这不是将“雅”变得到处都是?窃以为,我们不妨将“雅”的门槛在心中放低些,借用雕塑家罗丹的话,生活中并不缺少“雅”,只是缺少发现“雅”的眼睛。

谈回音乐,无论是《大花轿》还是《阿里山姑娘》都十分的热烈,真诚且欢快,只要满足这几点,我们大可称之为雅。尤其《阿里山姑娘》中副歌部分的高山族方言唱段,充满民族性和乡土气息。这些炙热的民谣,是断不可笼统地称之为“俗”的。

归根结底,倘若仅仅因为文艺的差异性便随意以“雅俗”为划分,是不负责任且片面的。在广大文艺爱好者的潜意识中,“雅”已然被束之高阁许久了,理解“雅”,发现“雅”,最终以至于普及“雅”,这是有必要的。

等浪子回归母亲怀抱的时候,我一定亲自去看看阿里山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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