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轨的火车,一支自带迷离潮湿气氛的乐队,大概是最难讲述的乐队。

很多乐迷都已在心里为卧轨的火车留下位置,也有很多介绍说卧轨的潮湿程度几何,音乐就像是卧轨的“百口莫辩”的辩词,听者心生诸般景象。

“黑白交错你的善恶无边/一直都在胆小里头晕目眩/只手遮天或者抛头露面/反正都在愿望里百口莫辩”

——《灰》

这支来自南方小城的乐队于年组建,乐队由吉他手沈帜创立,现在乐队成员有三人,沈帜:人声/吉他/和声器;肖强:人声/贝斯;李文:鼓。

对于音乐的探讨从未停留的卧轨,《LiveinJIAXING》是卧轨的火车最新专辑,这张专辑是年5月18号在嘉兴专场演出的现场录音,问及原因,卧轨坦言迷恋于原始粗糙的感动,追随着浪漫模糊的尽头,这无意自然的做法大概是打动了许多乐迷的原因其一。

“两年前的首张EP《愚梦方醒》里不抱希望的少年如今寻找着对抗生活的方法,一面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和世界的距离,一面享用着路上的瞬息万变、川流不息。”从首发EP《愚梦方醒》到第二张专辑《余波》,从《做梦大王》到《魂断记》,卧轨用音乐记录梦境之旅一直持续。

广受圈内外好评的《余波》,正如专辑名称令人晕眩流连。

打开卧轨的《余波》,如同一把遗失过久的生锈钥匙,旋转了心底柔软的情绪闸门,某种遥远的梦中记忆随之而来,形形色色的真正触感逐渐浮出水面。也许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潜藏着“卧轨”的存在,只是在音乐中迎面撞上了。

“卧轨的火车”有着太多极具私人色彩的音乐故事,让人有些抗拒摸索潜在的脉络,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准确描述任何人听到的卧轨是件“愚蠢”的事儿。

那么关于遗失的“皮划艇”故事,我们交给沈帜、Pz、李文讲述,关于音乐态度,关于乐队创作,关于巡演的期待等等。这一次,借由我这面镜子的提问,让卧轨的火车呈现较为“干燥”的另一面,让每个人自行发现这列“火车”更为清晰的轨迹。

1.

自称“拙于口舌”的卧轨的火车,经过这么多场演出后,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沈帜:其实在舞台上还是一样地嘴笨,但也越来越觉得除了音乐以外无需再多说什么。乐队其实在《余波》之后就比较少进行新的创作了,中间也有一些尝试,但心态上已经没法再重复之前的创作模式了。平常乐队三人其实也很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我想我们还在找,目前心态也并不着急。最近一次排练有了一些不错的合奏,我们会再尽快整理成新的作品。

Pz:现在会更珍惜自己的话语权,不过演出时的状态其实不太适合说话。心态的话,内外会更平衡一些吧。对乐队目前的状态算是满意,成员关系比较健康。

李文:我心中的多场的概念是,没有场,至少也有场。我们离这个数字还有很大距离。每场演出都是一次的经历,感谢主办方赤瞳音乐及其他演出主办方,以及来看我们演出的观众。

2.

最新发布的《LiveinJIAXING》这张专辑是卧轨的火车年5月18号在嘉兴专场演出的现场录音,相较于录音室更完善精准的效果,这次Live版本吸引你们的地方是哪里?

沈帜:对我来说我们的现场是一种固有的、有别于专辑的声音,吸引我的地方可能是这种声响本身吧。要说情感的话,我已经审美疲劳了。

Pz:在于成长的变化和更为“还原”的记录吧!而且嘉兴这个地方,或多或少有些亲切,从容的成果更另我们满意。

李文:乐队几乎每次排练和演出都会有录音。个人想记录下来留个纪念或作为新作品的素材。现场演出会更有情绪些,不论是好的坏的情绪,都是直接的表达。

3.

新专辑中收录了一首新歌《Sniff》,与之前不同的是这首律动更强些,且略带实验摇滚气质,接下来的新歌会朝这个风格往下走吗?

沈帜:不一定。可以尝试的方向有太多,到底哪一种会比较适合我们我想还需要时间。但目前我们从来不会去商定好某一个方向,确实在音乐上给自己立法有时会是一种更简单的做法,但被这种立法排除掉的可能性又会让我觉得可惜。

Pz:风格是希望不来的,好比说我今天起床,大喊一声:“我肖某某要以这个风格穿衣,以这风格做饭,以这个风格说话!”这对我来说是别扭的。

李文:之后的音乐我个人想做的更有劲点,《余波》我觉得有些虚丧。

4.

卧轨的火车在气质上显得少年感伤,却在笔法上很显熟练老道,也是“以一种超越逻辑的存在”,这种反差是怎么形成的?

沈帜:如果说熟练的话也是为了能更透彻地表达内核,另外能做到“熟练老道”本身对乐队来说,也是一种音乐性上的纯快感。

李文:他们俩气质少年老成,我是返老还童。这种反差我觉得是在现实生活中做不到的,只好通过音乐作品表现出来的吧。

5.

其实你们同时在玩其他的队,感觉采访你们好像也同时在采访其他队,卧轨这个项目,音乐创作是“个人”的想法更突出,还是“乐队”整体更重要?

沈帜:不同的项目也是为了不同的需求,卧轨这个计划之前对我来说,更多地可能是寄托情感。个人或整体其实在这里或是在现在并不是非常重要,我想我们目前会一起更放开了玩,脱缰了之后再去收紧。

Pz:沈帜的取材如此,我们配合配合。哈哈哈哈!

李文:乐队成员不在一起的时候,音乐创作是以个人为主,大家在一起排练的时候产生的音乐就以乐队为主,个人创作和整体创作各有各的味道。目前更偏向与乐队合作,这样更有交集。实际上音乐就是个团队活,有团队的乐趣。

6.

如今国内迷幻风格比较火,有的乐队是走向更广大的商业市场,随着粉丝越来越多,卧轨如何考虑自己的定位呢?

沈帜:其实不太会回答这类问题,总觉得自己的眼界没法放大到整个“国内”那么宽广。个人倒并不想去考虑这样的问题,我们可以考虑到音乐取向上的定位,但在市场中的定位我想不该是我们的事。

另外说一点,并没有觉得国内真正的迷幻乐有多少听众,我们也当然就不是一支纯的迷幻乐队。再加上一些环境的客观因素,并不太看好这类风格的在国内的真正发展。

Pz:我更在乎的是心的位置,市场的位置是市场决定的。关于迷幻乐,我认同沈帜,这是个误解和糖衣很多的区块,是很深奥的洞穴,很多人因为在穴口看见了无底的黑色,便不再往里走了。

李文:目前国内的迷幻风格相比以前的环境是好些,但相对国外的60年代来比,这点火算不了什么。国内的乐队火的是乐队名,作品还不火。我希望卧轨的火车在商业和音乐上都能火,火车当然要火。当然只是希望。

7.

其实卧轨有特别多忠于少年颜值的女粉丝,作为一支偶像和实力并存的乐队,时间往后推移,会担心自己会过气吗?

沈帜:完全不担心,因为人气并不是我们最大满足感的来源啊。

Pz:不担心,因为心里有“自己”的模样。

李文:只要有气在,就不会过气。相对于女粉丝,我更喜欢男粉丝,发现他们更让我刻骨铭心,才是真爱,这个真爱是指他们更爱音乐作品本身。

8.

都说卧轨的火车是一支很潮湿迷离的南方属性乐队,如果你们是在北方生活,能想象会做什么样的音乐吗?

沈帜:“潮湿”的属性对我们来说只是一时的,觉得可能大多是与我们之前使用的空间类效果器有关吧,再加上地域的关系,形成了这样一种印象。其实现在已经在减少泛滥地使用大混响了。

Pz:无法想象,需要考虑的要素太多啦!只有社会学家才能回答吧,哈哈!

李文:作为一个湖南人我觉得江南的气候都还太干。我不会假如会不会在北方,只想过乐队如果在日本和美国会怎样。Whoknows?

9.

这次《余波》的最终巡演加入了调音师和VJ,在现场的表现上趋于精美,你们对于接下来的现场呈现有什么构想和期待?

沈帜:但愿在精美的构建下也能有粗糙原始的感动,但愿。

李文:在这首先要谢谢帅哥调音师孙俊和靓女vj施之慧,让我们的演出更声光电起来。有机会的话我希望现场演出会有dancer出现,通过他们的动作和触觉来表达我们的音乐。

10.

在《余波》最终巡演城市中,卧轨会去到侯孝贤镜头下的南国之地——台湾,对于这个地方你们之前的印象是什么?除了演出以外,还有什么特别安排吗?

沈帜:演出之后应该会有安排几天在台北逛逛。你提到了侯孝贤,其实他的那些镜头好像也是我提到台湾会最先想到的画面了,所以也很想去他镜头下的台南看看啊。

Pz:自然环境好,更民主,更纯朴的宝岛!三民主义的宝岛!要好好玩!

李文:台湾给我的印象就是日月潭和阿里山的姑娘,音乐风格不是民谣就是后摇。

11.

卧轨的音乐一直都是文艺青年的心头爱,《余波》里诗意表达与怀旧氛围交错,对我来说仿佛是在看90年代的电影,都说艺术是共通的,推荐一些你们喜欢的电影吧。

沈帜:那就推荐几部90年代的电影吧,黑泽明《梦》、贾木许《ghostdog》,还有小时候看过姜文演的一个片叫《寻枪》,虽然记不得拍的是什么,不过印象很深。

Pz:现在我已很少欣赏文艺电影,因为内心世界已足够。上一部看的“文艺”片是张艺谋的《有话好好说》,挺有劲头的!

李文:电影推荐老片《索多玛的天》,最近的一个电影《自行车与旧电钢》。

12.

乐迷们说,卧轨接受采访时推荐的音乐人和歌曲,他们总会得到新发现,最近有什么自己喜欢的音乐人和歌曲安利给大家吗?

沈帜:Felakuti/KoesPlus/Doncherry,前两个也是我的新发现。

Pz:三上宽/石塚俊明/明田川莊之现场专辑《大勘定》,吴兆基——《鸥鹭忘机》,AnthoyManning——《UntitledTrack》,JanJelinek的很多专辑都可以听。另外,想听歌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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