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张近东,国美黄光裕俱为当世风流人物,事业、名望、财富、权势、才智在今日中国商界都堪称顶尖。

他们一路征伐,赢了无数的对手,但都“输”给过同一个女人。

而董明珠和这2人的争斗,也绝对是中国当代的商业发展史最精彩最荡气回肠的故事之一。在这些故事里,你能看到阴谋、权诈和商业的无情,也能发现理想、情怀和道义的坚守,这些故事里没有非黑即白,也没有正义与邪恶,这些故事里只有一个女人30年如一日的孤独和倔强。

张近东

董小姐“操过”的第一个男人

年深秋,董明珠奉命前往南京开拓市场。当时董小姐是颇不情愿的,因为她在安徽市场几番辛苦刚打下一片江山:仅仅当年,董明珠在安徽的销售额就突破万元,她一个人的销售量占整个公司的1/8。

调离意味着放弃巨大利益,更意味着风尘未卜的前程。南京市场在当时被视为“针扎不进”铁营盘,华宝、春兰等国内巨头龙盘虎踞,三菱、松下等外资品牌重兵鏖战。当董小姐在安徽所向披靡的时候,经济和人口远超安徽的江苏市场,格力一年的销售额才多万。

但,董小姐是幸运的。正是在南京,她赶上了当年撼动全国的商战大事件:空调大战。也是在南京,董明珠认识了日后家电连锁行业的另一巨头——苏宁的张近东,并由此结下了一段是非恩怨,也留下一段商业传奇!

第一弹

金陵城空调大作战

董小姐初会张近东

年夏,空调旺季。

中国三大火炉之一的南京上演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空调大战”。

以新街口百货商店、人民商场、南京商厦、山西路百货大梭、太平商场、鼓楼百货商店、南京交家电公司、家电商场等8家国有商店联合“封杀”“围剿”苏宁。扬言:八家将统一采购,如果谁供货给苏宁,他们将全部不销售该产品。在那个国有商店占据绝对市场份额,且产品供不应求的年代,此举意在恫吓厂家,切断苏宁货源,让你没产品可卖。

那苏宁究竟做了什么,惹恼了8家国有商场?

彼时,苏宁电器草创还不到3年,虽然已经在张近东的带领下,凭借新颖的“配送上门、免费安装、保用保修”一体化服务赢得了口碑和市场。

但如果说要凭一己之力单挑8大国营商店,给张近东10个胆,他也不敢。

这是一场完全出乎意料的绞杀,苏宁和张近东的“罪”只有两个字:降价。在报纸上公布所有型号空调的价格,且大幅低于国营商店。

在苏宁,这是“薄利多销”随行就市的营销策略,但在对手看来,这却是扰乱市场秩序,破坏行业规则,所以他们决定联合起来“伐无道,诛暴秦”了。

正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当时均默然无闻而日又都名震天下的董明珠和张近东,第一次相遇了。

是年6月某日,张近东的人走进了董小姐的办公室,“我给你万,你马上给我货。”这万不是货款,而是给董小姐私人的“好处费”。

万的支票,即使今天看来也堪称巨额财富,何况是当年。我不知道董明珠在年的档口一年的工资是多少,但有据可查的是,26年后的今天已经贵为格力电器董事长的董小姐税后年薪万元。

但董明珠没收那张支票。不是嫌少,而是不行。

在董明珠奉调进军江苏市场后,迅速和“江苏五交化”达成了独家地区代理协议,江苏五交化前期也为格力做了很多市场开拓,使得格力在江苏已小有名气。而现在张近东拿着万的支票,要求绕过江苏五交化这个代理商,直接从厂家拿货。

董小姐决定SayNO。

“我跟‘五交化’有约在先,江苏是它来代理,我不能打破这个规矩,也不能见利忘义。”

而张近东在8家国营商店的联合“绞杀”中,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那还顾得上这许多?

眼见董明珠不同意,一个电话就打拉过来。

张近东说:“你这个女人真不是东西,给你钱你还不要。”

董明珠回应:“不是东西我也不给你货,你要货唯一的办法,就是到‘五交化’去取货。”

未来国内两大商业巨头——董明珠和张近东第一次交际,就在电话里互骂了40多分钟。

但最终,张近东也没能撇开代理,直接从格力拿货。

也许是,这次不愉快的初会,在张近东的心里留下了疙瘩。也许是一时瑜亮的两位大佬都太骄傲。一会不爽,便不再往来。

两家的关系还没有正式开始就破裂了。

此后的十数年间,格力和苏宁作为品牌厂家和零售渠道,各在自己的领域峥嵘。虽有合作,终难精诚。期间,曾发生过格力在苏宁全面撤柜事件,而苏宁也联合美的、海尔、海信、奥克斯、长虹等发起过“破格”行动,彼此的关系降到冰点。

直到年,双方才又重归于好,开始了新的合作关系。此为后话。

第二弹

小格力封神江苏省

弱苏宁崛起南京市

事实求是的说,董张的第一次初会,道义站在董明珠这边。苏宁想以“行贿”的手段,绕开江苏五交化这个地区代理,直接从格力拿货,是有点不择手段的。

如果说一代枭雄张近东和8大国营商店的战斗,是有理有节,那他和董明珠的这次争锋,则完全理亏了。这也是多少年后张始终不提此事,而董明珠屡屡爆料的缘由。

(张近东早年在亲自推销产品)

商业竞争的残酷,往往是外人不易体察的。彼时的张近东,也有不得不如此的情势。上文说过,年发生在南京的这场“空调大战”是从苏宁率先降价销售开始的。

面对苏宁的降价策略,8大国营商店使了两道“杀手锏”,一是上文提到过的恫吓厂家不要给苏宁供货;二是同样降价,降到和苏宁一个价,甚至个别型号比苏宁还要便宜元。

他们宣布:“对部分空调产品以统一降价的办法来同某些企业的营销行为竟争,至可以做赔本买卖,以维护市场扶序”

面对8大国营商店的凌厉攻势,苏宁的生存和死亡,只在一瞬之间。

虽然势单力薄,但张近东还是坚决的应战了:再跟进降价。并且,更承诺消费者在南京任何商场所购同类商品价格,如果比苏宁价格低,那么,苏宁公司就全额收购并支付差价。

这一“自杀式”的创举彻底震慑了对手,也震动了南京消费者,购买者趋之若鹜,苏宁的日销售额达到万级别。

但这也逼着张近东必须以更低的价格进货。这才有了张近东的人拿着万支票,要求绕开格力在江苏的地区代理,直接从厂家拿货。

代理商也是要赚钱的,如果江苏五交化从格力拿到的一台空调的价格是元,那他再把货分发给张近东这样的零售商时,肯定要在1元了。张近东在这个价格基础上还需要加价销售才有利可图。

在关乎生死存亡的“空调大战”的档口,你说张近东想从格力直接拿货,还是想从代理商那里拿货?

张近东有此“行贿”一举也是情势使然,何忍苛责?

当然,董明珠坚守原则,不见利忘义,更殊为可贵!

这场大战把默默无闻的苏宁推到了风口浪尖,也使苏宁一战成名(关于苏宁是如何打赢“空调大战”的,此处暂且略过,随后另文讲述)。

当年苏宁实现销售3亿元,同比增长%。随后又在再接再厉一举成为全国最大的空调经销商,并最终又发展壮大成为声震寰球的世界强企业。

同在年,董明珠在五交化的拓展下,直接将江苏市场的营业额从万做到了万,暴涨%以上!年更跳涨到1.6个亿,而当时整个公司的实际年销售才4个亿左右。”董明珠一人的销售额就占了整个公司总销售额的1/5。

更重要的是,董明珠单枪匹马,一举将格力在江苏市场的占有率提高到了与春兰、华宝并列三强的高度。后两者当时是全国知名品牌(苏宁主销的品牌就是春兰),而格力在全国还名不见经传。

阿里山的神木成其大,是0年前种子掉进地里就决定了的。格力和苏宁,董明珠和张近东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年的夏天就决定了的。

只是,当年

张近东3亿元的公司营收,没有一台来自格力空调。

董明珠万的个人业绩,也没有一分苏宁的贡献。

第三弹

你有你的声色犬马

我有我的人面桃花

格力和苏宁,董明珠和张近东,今时今日都是中国商界的顶尖企业和风云人物。

26年前,张老板和董小姐隔着电话对骂的时候,谁又能预料那两个微末的小人物,两家名不见经传的企业能有如此成就?

26年前,格力和苏宁,董明珠和张近东,在南京留下一段恩怨。

这段恩怨伴随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缠斗纠葛,伴随着格力和苏宁在各自领域统治级的表现,成为了中国商界绝无仅有的一段传奇。

如果张近东或董明珠,亦或苏宁和格力,在26年的历史大潮中,有任何一个倒下或湮灭了,那他们的故事将平谈无奇。

可贵的是,当年的“个体户”张近东和“打工妹”董明珠,都带着26年前交锋时的信念和原则,造就了各自的伟岸事业,他们都把自己活成了传奇。

●年12月,张近东的苏宁电器在南京宁海路60号诞生,只有一家店,专卖空调,员工10来个。

同年,36岁的董明珠丈夫去世,南下珠海,加入格力。年5月8日,格力空调器厂迁建厂区破土动工,生产线只有一条,年产量不过2万台窗式空调。

●1年,苏宁电器营业额大幅飙涨到1.64亿元,实现税20多万元。

同年,加入格力第2年,董明珠负责的安徽市场销售额破万,一个人占整个公司的1/8。是年深秋,被调往南京开拓市场。

●年,苏宁电器完成了创业初期的原始积累,在南京“空调市场大战”中一举成名。“93空调大战”帮助苏宁实现销售额3亿元,比上年增长%

同年,董明珠与苏宁张近东在南京相遇,并出现了前文所述的两人对骂,个人销售额万。

●1年,苏宁电器立足空调专营,自建专业售后服务队伍,树立了“服务为本”的苏宁品牌,销售持续增长,成为中国最大的空调销售企业,行业第一保持至今。

同年,董明珠个人在江苏市场的业绩达到1.6个亿,而当时格力整个公司的实际年销售才4个亿左右。董明珠一人的销售额就占了总销售额的1/5,得益于这个彪悍的战绩,名不见经传的格力在江苏市场成为华宝、春兰之后的第三大品牌

还是这一年,格力内部出现严重危机,骨干业务员为了高薪集体跳槽,董明珠经受住了诱惑,坚持留在格力,随后被全票推选为公司经营部部长。

●在苏宁成为空调经销老大一年之后。

年,格力空调的产销量、销售收入、市场占有率一举跃居全国同行第一,此项成绩一直保持至今!

●4年,苏宁电器()在深交所成功挂牌上市,成为中国家电行业第一品牌。

得益于国企的政策便利,格力电器在年11月即在深圳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并由此迎来了一个大发展时期

●6年,张近东被评为“5年度中国民营经济十大风云人物”

董明珠则在此前一年(5),荣登美国《财富》杂志评选“全球50名最具影响力的商界女强人榜”

●7年,苏宁电器董事长张近东入选“6CCTV中国经济年度人物”。

同年,董明珠正式出任格力电器股份有限公司总裁,开始统领真正意义上领导格力。

●9年,苏宁电器营收突破千亿达到亿元,成为中国最大的商业流通企业。

3年之后的,董明珠出任格力集团董事长,格力成中国首家营收破亿家电上市企业。

●年7月20日,《财富》世界强排行榜发布,苏宁云商位列位。

年,61岁的董明珠圆梦。格力打入世界强,排名家用电器类全球第一。

●年10月,张近东以亿元财富排名年胡润百富榜第10位。

年11月27日,当选第十二届全国工商联副主席。

年1月,董明珠荣获“十大经济年度人物”

年2月,董明珠位列中国最杰出商界女性排行榜第一位。

●年2月,胡润研究院发布《胡润全球富豪榜》,张近东以亿元位列大中华区第15名

年1月,董明珠打破惯例,再度当选格力电器董事长

梳理格力和苏宁、董明珠和张近东的彼此际遇,26年沧海桑田,你将会忍不住感叹历史的吊诡和魅力。

两个微末的小人物,两家名不见经传的企业,26年前就交过手,26年后又各自伟大。

尽管如此,我们也要确定的说,当年张近东想以行贿方式绕开经销商直接从厂家拿货,是可鄙的。而董小姐在还是一个基层员工的时候,即能拒绝万巨额贿款,坚守原则和道义,是非凡的。

因为一个铁的事实是:这这段和苏宁张近东的恩怨里,董小姐始终是被动应战者,别人行贿她不接受,捍卫原则换来的不是尊重而是辱骂,而是怨恨,而是长达数十年的渠道“封杀”。

黄光裕

董小姐“操过”的第一个首富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几度秋。黄光裕淡出中心舞台11年,中国商界早已风云变幻,沧海桑田。好多00后甚或90后年轻人都未必知道黄光裕的大名了。

他们并不知道,当年黄光裕春风得意执掌中国商界牛耳时,马云的电商还在小打小闹,开商场的王健林还要客气陪笑;风生水起的苏宁张近东,一直是国美的手下败将。

从16岁开始北上谋生的汕头穷小子,到35岁登顶中国首富宝座,黄光裕的际遇曾是那个时代无与伦比的励志传奇。作为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富,35岁的“低龄”纪录,即使在今天,也足以让那些互联网新贵们都自愧不如。

在黄光裕鞭笞群雄,称霸家电江湖的岁月里,他只有过一次“败仗”。那一仗,他遇上了董明珠。

第四弹

黄首富放火芙蓉市

董小姐大闹紫禁城

4年2月21日,成都国美电器为了在空调销售旺季到来之前争抢商机,没有取得格力电器同意,擅自把格力一款零售价为元的挂机降到元,元的柜机降到元。

黄光裕一直被称为“价格屠夫”,一方面凭借着自身遍布全国的门店渠道优势(4年时家左右,目前超过0家,这意味着巨大的销售量),“挟渠道以令厂商”,对供货商极尽砍价之能事。

另一方面,在销售端国美也屡屡通过“降价”攻城拔寨。以国美的体量和它拥有的成本优势,当黄光裕一声令下开始“降价促销”的时候,市场上那些小经销商、专卖店就极为痛苦了。

国美擅自降价的消息传来,正在北京参加“两会”的董明珠,当即电告四川格力销售公司经理,要国美“马上停止降价销售行为,而且向格力道歉”。

碍于国美和格力之前所签合同,国美确实是道歉了。

但强势如黄光裕,岂愿就此服软?

一封紧急炮制的通知立马下发到了国美所有的分公司:一律停止销售格力空调。

轰动中国商业史的“格美大战”就此拉开!

多年后,董明珠回忆起4年格力与国美电器之争。“当时黄光裕用低价冲击市场,要把我们渠道里的小经销商全部消灭。那时我们的人很紧张,(都觉得)不能得罪他,大连锁、好厉害!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妥协,服从于他”。

“但是我们99%的专卖店、经销商,最后就可能被逼迫破产、关门”,董明珠感慨道,“为了这些人的利益,我们也要跟黄光裕斗一斗”。

那边黄光裕下令停售格力所有产品,这边董明珠立马指挥公司“立马退出国美”。

在国美如日中天的黄光裕时代,放弃这个中国销量最大的家电连锁商场,恐怕也只有董明珠敢。

战事一起,各路人士纷纷登场,当时有专家甚至预言说:格力必死无疑。

在那段非常时期,董明珠感到自己几乎被“孤立”了。所有人都善意地对她说:“眼下各厂家都极力讨好国美和苏宁等大卖场,格力得罪他们,代价太大了!”

但董小姐不怕,她的回答也干脆,“要是跟国美等大卖场大面积合作,各品牌厂家反而会死得更快。”

深层次来讲,格力跟国美的战斗,已经远远不只是两家企业的利益之争,更根本的是两种商业理念的对立。对大卖场来说,推崇的是“低的价格、最快的速度、大的销量”,这种经营思路自然无可非议,可是企业若一味迎合,就必然带来很大危险。

有一个典型的例子,当时多家空调企业为了跟随大卖场制造噱头,竟然连续推行了售价只有七八百元的所谓“特价空调”。七八百元的售价,让格力无论怎么算也算不明白,一台空调仅压缩机就是数百元,安装费也有多元。空调是凭借规模生存的行业,年产量达几百万台的格力还承受不住这个低得离谱的价格,那些产量只有几十万台的小企业更不用说,除非通过偷工减料来糊弄消费者,否则如此低的价格根本行不通!

事实上,“格美大战”的焦点,归根到底就是制造商和零售商谁应该具有“定价权”的问题。董明珠认为,假如厂家在价格上俯首听命于商家的单方面安排,那结果就只能因陋就简,在粗制滥造中走向破产。制造商若缺乏合理的利润空间,就不能持续进行研发投入,如此下去,中国制造必然被牢牢扼杀在劣质低价中而不得翻身。

这样洞穿七札的远见,当时在业内同行看来却是危言耸听。

在4/5年的档口,中国的家电企业正在“术业有专攻”的理念熏染下,埋头专注于制造,将销售事宜几乎毫无保留地转交给了国美和苏宁等大卖场,大幅缩小自己的渠道投入与经销商队伍。丢掉庞大的营销成本后,那两年家电厂商们的财务报表的确好看了很多。

可是转型的“后果”随即突显了出来:疯狂扩张的“国美们”纷纷转而“挟渠道以令厂商”,利润满满当当地成倍增长,而制造商却都发现自己变成了“杨白劳”,两手空空。自6年起,感到不对劲的各制造商又只好实行“渠道复辟”,海尔、TCL、美的和志高等先后大力加强了自有渠道的投入力度。而多家企业采取的,正是与经销商合资组建区域销售公司的“格力模式”。

这一董明珠独创的“区域性销售公司”,后来被誉为“21世纪经济领域的全新营销模式”。

事实也雄辩的证明了董明珠的底气。和国美大战的4年,格力的销售不但没有因为“退出国美”而衰退,反而实现了30%以上的增长,营收达到亿元!

依旧是多年后,复盘“格美大战”,董明珠称,这就是“舍与得的关系”。“我们为了自己妥协,放弃了大众的利益,你最后得不到东西。而你舍弃这一点,得到大众的支持,(更能)得到发展”。

忘了告诉大家,4年,正是黄光裕首次加冕中国首富,被尊为“商业教父”的那一年。

那一年,黄光裕刀锋所指,望风披靡。

那一年,董小姐霸气如初,不避锋芒。

那一年,也并非董明珠与黄光裕,格力和国美的结局。

4年之后,黄光裕因非法经营罪、内幕交易罪、单位行贿罪被捕,判刑14年。

黄光裕的成功,在于他的胆量和眼光。疯狂的门店扩张和资本运作,让他迅速积累了四百亿的身家。而黄光裕的失败,也绝不是败给了竞争对手,终其人生前40年的商业历程,他都不曾真正败给任何人,包括董明珠。

让他失败的正是曾经让他得益过又僭越过的规则。

又5年之后,年底的一天,董明珠走进了位于北京市朝阳区的鹏润大厦B座18层的会议室。黄光裕之妻杜鹃和董小姐最终一笑泯恩仇。这次“破冰之旅”,也达成了国美和格力的新的战略合作。

过去近20年,董明珠与国美的恩怨,和她跟张近东的恩怨一样著名,也以近乎一样的方式了结。

结束语

无论这个社会是否喜欢董明珠,无论对手或同伴怎样毁誉,也无论后人会对她有怎样的棺盖定评。

你都不能否认董明珠的事业和非凡。

从年南下珠海算起,董明珠过去30年走过的路、遇到的人、说过的话、缔造的伟业既是她个人在这个时代的英雄史诗,也是一部活生生上演在眼前的中国商业史。

如果你曾真正了解过董明珠,你会看到她的孤独和倔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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