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假结束,身边的人个个都在哀嚎,上班真惨。
为了治疗节后综合症,退休计划也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如果能在40岁前退休,过上自由自在的田园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
还真有这么一个女人,33岁辞去了光鲜的“体制内”工作,搬到山里过起了与“五柳先生”同款的“潜水”人生。
“对自己好奇,而不是对别人好奇”
这位退隐山林的女子名叫曾泉希,辞职前既是作家,也是知名杂志社编辑。
与陶渊明的辞职理由不同,曾泉希不是厌倦和看破,而是因为太爱她的工作。
曾泉希很喜欢工作中遇到的人、事、物,但资深媒体人的职业习惯。
让她过分在意数据和结果,成了用力过猛的工作狂人,却渐渐迷失了自我。
年曾泉希的工作压力大到让她力不从心,曾经的女强人似乎程序出现错误,整个人的状态亮起红灯。
仿佛是命运的安排,徘徊在人生十字路口的曾泉希,偶然间拜访了隐居荒山的画家梁至青,人生自此被打开另一扇大门。
西游记里有“火焰山”,梁至青的工作室则位于苗栗县三义乡西湖村境内的“火炎山”之上。
不同于网红阿里山,也不同于传说中热到绝望的“火焰山”。
梁至青所在的火炎山,是小众而清净的。
开车到梁至青的山居,经过风雨侵蚀,砾石冲刷堆积的崎岖林道。
曾泉希不禁怀疑,真的有人住在这里吗?
当闯过了大自然设置的“重重关卡”,曾泉希终于体会了什么是真正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梁至青住所方圆一公里之内没有邻居,晚上更没有路灯。
久居浮躁都市,心态也几乎“崩”了的曾泉希,被眼前古老沉静的山野气息深深打动和吸引。
梁至青笔下那近可触摸的一草一木,放下都市尘嚣隐居山野,与山水为伴的点点滴滴。
无一不在敲打着曾泉希心上那扇窗。
采访梁至青后不久,曾泉希便做出一个“任性”的决定:辞职!
辞职后的曾泉希先是回到老家高雄,过上了断舍离的日子。
足足两年时间,没有开不完的会议,忙不完的工作日程。
曾泉希不再让时钟催着自己走,而是慢下来去欣赏、感受生活。
她还摒弃了无用的社交,精简了自己的朋友圈。
通讯录名单从原来的几十、几百号,变为常联络的两个,其中一个便是梁至青。
梁至青仿佛是生活为曾泉希派来的救兵,他告诉迷茫期的曾泉希:
“你要对自己好奇,而不是对别人好奇。”
将好奇从别人拉回到自己,看似简单,做起来并不容易。
但梁至青的一席话,却让曾经感觉找不到出口的曾泉希,有了被打通任督二脉的畅通和豁然。
几年前被热爱与现实挤压到“断裂”的部分,在此刻被一点点接续重建。
渐渐地曾泉希清晰了自己的样子、生活的样子。
也萌发了一种强烈的愿望--她要住进山里。
放空自我,成功不再是生命唯一的标准
年,在辞职四年的关口,得知阳明山上猴崁小弄有一间60㎡的干净农庄要出租。
曾泉希觉得实现梦想的机会来了,立马租下这间山居,并好好“装修”了一番。
所谓“装修”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欧式、复古、地中海。
曾泉希只是简单购置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大部分“设计”都是“就地取材”捡回来栽培的树枝、草木。
以及梁至青送来“稳居”的红桧木、澳洲茶树、柠檬树以及他自养了很多年的大金杯藤树。
其余大部分空间,曾泉希将它们“留白”,做瑜伽冥想、舞动身心。
就这样,曾泉希素素净净也欢欢喜喜地,住进了自己一手打造的“山间豪宅”,过上了向往的生活。
山里的生活开销很小,但也不能毫无收入。
曾泉希就做好“时间管理”,先把半年的房租交齐。
之后根据生活所需安排,将每天的编辑工作浓缩在2-3个小时之内。
其余的时间就用来放飞自我,在山里到处流浪。
曾经工作与生活“内分泌失调”的曾泉希,渐渐在这样的放飞中,找回了平衡、健康的自我。
踏上那些“少有人走的路”,在从没有走过的小径、大山中独自穿行。
或跑或跳感受自然的博大与跳跃,或坐在石阶上看溪水。
感受“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禅意。
曾泉希晴时观花雨天赏树,时常如同忘记了归途般,一条路来来回回走上千百遍。
无论风雨、冬夏,怎么都走不腻。
曾泉希也极爱这里的山,但她登山没有征服自然的目的感,更没有“拍照打卡”的程式化。
只是如山上一块小石头般,去体验去融入。
感受不被外在形式纠缠,纯粹地成为自然的一份子的“归化”之感。
没有什么高级的登山装备,一双夹脚拖鞋陪了她5年,穿到该“退役”了都舍不得丢掉。
除了散步、登山,曾泉希也会选一些日子当“宅女”。
只是静静地呆坐在自己的“豪宅”中,抬头看流动的云缠绵的雾。
“时间不再追赶我,我也不再视时间为生命的唯一量衡。”
在云与雾的浮动中,曾泉希仿佛触碰了时间的结界,体验了生命的静止与永恒。
远离喧嚣,原来处处有惊喜
山中的一切都是亲切的,也是让曾泉希着迷的。
她与草木对话,时常会对着一朵花看到出神。
小径里自由共生的苔藓和蕨类,在曾泉希眼中是浑然天成的画卷。
每一寸都是微观的世界,充满奥秘的天堂。
曾泉希小心翼翼地捡一些花花草草苔藓绿植回来。
在自己60㎡的空间,找寻一个最合适的角落复刻“苔藓岛”。
在精心照料、打造苔藓“宝宝”们的过程中,体会生命的灵动,自然的水墨之气。
曾泉希也重拾当年未完成的插花技艺。
没有照本宣科的刻板,也没有固定搭配的定式。
她依据植物生长脉络插花,自成一派“大地草花流”。
在曾泉希的手下,植物的生命并没有终结,灵气也没有减损半分。
“我的插花都不是装饰,都是可以继续活的。”
曾泉希从没将这些花朵、枝条当作点缀生活的道具,而是共同呼吸的伙伴。
它们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生长,换了一个地方继续做梦。
租下山居的时候,房东送了两块榻榻米田给曾泉希。
这两块“榻榻米”也成了曾泉希的“自留地”。
有生之年,她第一次体验自己锄地种菜的乐趣。
她种巴西里、小茴香,也种秋葵。
每一粒种子里都有她的期待,每一丛绿叶里都是繁盛的生活趣味。
虽然有菜地,但收成并不固定,不过附近热心的邻居时常会送菜过来。
“通常一开门,门前就是一堆菜,所以我有吃不完的菜。”
生活在都市里的人,吃穿用度可以拿钱去买。
但有时候钱买不来真正的快乐,只是机械麻木地填补空虚、寂寞冷。
而生活在自然里的人,心境中的原始与天然。
那份人与人之间情感的流动,暖意的传递,恰恰诠释了快乐与感动的真谛。
像邻居也像兄长、朋友一样关怀着曾泉希的,还有生活在另一座山头的梁至青。
曾泉希的阳明山与梁至青的火炎山有两小时的车程,他们时常会互相拜访和交流。
天气好的时候,梁至青就会带着曾泉希上山找“野味”。
所谓野味,也就是那些藏在深山各处,味道鲜美的野菜。
年梁志青上山时随身带着两本“野菜图谱”,由此开始野菜“集邮”历程。
曾泉希的出现,让老梁积累的辨识野菜心得,终于有人可以交流。
梁“先生”会带着曾“学徒”,一起散步识野菜:川七、咸丰草、神仙菜……
有时也会亲自下厨,做各种私房美味给曾泉希吃。
梁先生只吃素,却是个很厉害的厨师。
做出的美食色香味俱全,堪比“食神”。
原本不会做饭的曾泉希,食指大动的同时,也耳濡目染渐渐悟出一些心得。
小茴香的淡黄色细致花穗,薄荷的淡紫白花,让曾泉希着迷。
接受到这些自然信号的“邀请函”,曾泉希渐渐萌生做菜的兴趣。
她开始山菜创作,并在杂志上开了专栏,分享自己的“独家”山居料理。
大山里的一蔬一饭,被曾泉希变成生活中的美味与诗意。
“九层塔炒蘑菇、辣椒炒糯米椒、小刈菜芝麻、秋葵三吃”……
做编辑,曾泉希的文章里有时代、文化的变迁。
做山人,四时节令怎么吃最对味,曾泉希自有“妙计”。
和大自然做朋友,寻回遗失的美好
年,曾泉希的生活中发生一些小变动。
住了5年的阳明山农舍被房东收回,她下山借住到梁至青在台北的工作室。
从山居回到城市,从各居一座山头,到一个山上一个山下。
距离变了,但关系没有变。
他们仍是互相支持互相鼓励,却彼此独立并不依赖的人生伙伴。
“下山”之后,曾泉希将自己5年山居中的,四季晨昏一日三餐写成《植气生活》。
书中的一字一句,既是朴素的风景,自然的馈赠。
更是充满日月精华植物灵气的,生之韵味活之色彩。
年在“离山”两年之后,曾泉希开启自己山居生活的第二阶段。
她来到中部山区,寻找更荒野的山头,去感受更原始纯粹、未经规划,没有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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